【廉桥作品】笪一顺：一头牛载着清风，在阳谷行走：陈忠龙（福建惠安）

笪一顺：一头牛载着清风，在阳谷行走
文/陈忠龙
 
1
我听见，小牛依然在“哞哞”的叫唤
我看见，牛车载着清风、使命
通过一座荷载力巨大的桥
 
一座桥，记住了
一个与清风关系密切的姓氏
一记，就是四百多年
 
2
从廉桥走过的人，明白
前面有一头牛，引领着人生的方向
 
不拐入私利的小路，不在邪恶的歧途迷惘
奔走、呼号在坦荡的大道上，就有光明磊落的轨迹
 
像一头牛那样勤勤恳恳，扎扎实实
才能在博济桥留下清晰的蹄印
像一头牛那样，把自己辨认
才不会趾高气扬
 
3
笪一顺，就是一头吃着草的牛
三年如一日，被阳谷人民牧着
去拉石头，去犁河道
去翻耕田畴，去分担不时来临的风霜雨雪
 
县衙这相对舒适的圈，他难得回一次
阳谷的大地，把他的双手和大脚征用
而双脚像四蹄那样耐磨，不踏遍每个角落，是停不下来的
 
那时的棉花、小麦、大豆、高粱
被他的清风催促，不敢拖延熟稔的节奏
那时的土地，决定更肥沃
 
4
当苍天无泪，不配合他的汗水
在大旱的阳谷，一头牛的眼泪，就是甘霖
 
百姓断粮了。一头吃着草的牛
割自己的肉给主人，卖掉了全部的家当
一无所有的他，拥有了最广大的人民
 
5
笪一顺来了，老牛“哞哞哞”的叫起来
笪一顺离开，所有牛都“哞哞哞”的叫起来
 
老牛思乡。这头德兴转让给阳谷的牛
把自己赎回，还留下小牛犊
添头白送给他热爱的人民和土地，最后身无分文
 
6
德声磨灭不了。关帝庙
一块识字的石头，腾出位置，
放入了一个个与奉献有关的象形字
 
这些字，最有热度
用它们与人民攀谈，日子最温暖
这些字，最忠诚，用它们与心灵对话
信仰不欹侧，会昂起头迎接正直的阳光
 
7
北通东昌，南通寿张，东达张秋
四百多年，博济桥与一头牛
越走越远，也越走越近
走进编年史，走遍天下，走入世道人心
 
走过廉桥，听见善人董宪堂调动清风
讲着一个个真善美的故事
“八仙过海”“寿星下棋”“柴王推车”
“天马行空”“铁杵磨针”“农夫开山”
一个接一个，为的是让世路不寂寞，更好走
 
当然，哪些通过廉桥的士子、商贾、官吏
心中的文字，得到了提示：避免谈论权利，避免谈论功名
多谈论责任感，多谈论人民的期盼